“呼，累死我了。怎么样，冷静下来没有？”
秦峰挺直身子，摆动胳膊做个运动后的拉伸运动。
柒染脸上的晕色比起刚才，明显平淡了许多。果然运动是让人最快冷静的不二之选。
“所以，我们现在可以好好聊了吗？”
秦峰找到旁边的一块石板坐下，她低着头，刘海盖住她的脸，难以让人辨别她现在的表情。
平静的沉默后，柒染点点头。
“我告诉你真相，你不准笑啊。”
“放心吧，我是受过专业训练的，不会笑，没有除非。”
秦峰发誓，认真的样子才让柒染的戒备心有所松懈。
她深吸一口气，对着眼前这个帅气的男人大声喊出了自己的想法，“其实，我想当偶像！”
“噗。”
秦峰没忍住，空气从密闭的嘴角漏出，真想告诉她，我们都是成年人了，要对自己的将来负责，不要谈这些不切实际的……
但他错了。
柒染依旧红着脸，可她原本怯懦的眼神却变得认真起来。
她没在开玩笑。
秦峰笑意全无，一件事在他心里想当清楚，那就是尊重任何人的梦想。
“咳咳。”秦峰轻咳几声，下一秒摆出谈论人生大事时才会有的样子，“柒染，你……认真的？”
柒染毫不犹疑的点头，真是多此一举的提前……
“那你为什么要当Vtuber？”
见氛围逐渐转型，秦峰直接切入话题，是时候帮住这姑娘解决一些必要的问题了。
柒染双手按住胸口，缓缓开口说道，“因为……虚拟主播和偶像这条路比较近，所以我想先从这里起步……”
她说的没错，但也并不完全正确。
两者确实都实有相似的地方，可本质上相差太大。
就单独讨论观众，前者只需要对着屏幕聊天，整活，就能收货一大批爱着你皮套的粉丝，而后者……要面对的会是台下无数双目光。
虽然从虚拟主播做起是个不错的现选择，可她好像没搞清楚现状啊。
“峰哥……你是不是觉得我的想法很蠢……”
“嗯？不会啊，多好的想法，一定要坚持啊。”
柒染突然的提问打断了秦峰的思考，他匆忙回答一句，然后看着眼前逐渐安静的少女。
才认真起来的氛围，突然就开始变得压抑了。
或许大家在讨论梦想的时候都会发生类似的情况吧。
好在秦峰是暖场高手，曾无数次挽回过已经冻成冰雕的局面。
“如果你真的想好好做虚拟主播，我可以给你一些意见。”
“比如……直播的方式和内容，或者……帮你换一个更讨人喜欢的皮套？”
回想起柒染的直播间，就会有无数想说的话起口气涌上来，然后堵在他的喉咙里，其中吐槽占了多数。
奈何他不能那么做，现在吐槽人家无疑是情商负数的人才会做的事情。
“哎，看你跑的，午饭又没吃成。走吧，边走边聊。”
秦峰招招手，柒染深吸一口气跟上。
在走回商业街的路上，秦峰按之前说的传授她秘诀。
想要成功，区区两千个粉丝是不够的，何况真正看的只有不到一千人。
方法很简单，换个大众话题就好，哪怕只是和直播间里的观众聊聊天。
说到这里，秦峰突然想起一个问题，“哦对了，你为什么要直播高数啊？”
“啊？因为之前打听过，说做虚拟主播的一定要展现自己的拿手活。”
展现拿手活？高数？
原来她还是个高材生。
秦峰不失风度的笑了几声，然后不紧不慢的告诉她，就算是搞虚拟主播，想要观众也得顺应市场这个事实。
其他方面倒无所谓，还有一个最重要的方面。
“柒染，能告诉我你的皮套是哪里来的原画？”
秦峰揣着下巴问道，同时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崭新的想法。
“原画……我记得是拖朋友在某宝上找人画的，当时还花了十块钱。”
十块钱在某宝上找人画的，那没事了……
秦峰放慢脚步，想了想告诉她，“要说符合广大观众口味的妹子……我倒是可以画。”
“之前和一个画师学过几招，应该可以帮到你。”
秦峰刚说完，柒染就激动的捏住他的手腕，“真的吗？原来峰哥还会画画啊……”
说到这里，秦峰曾想起学艺时被支配的恐惧，对方独特的授课方式让他永生难忘。
嘴角莫名一阵打颤，秦峰点点头。两人在KFD的门口停下脚步。
“这家可以吗？”
秦峰看着红色的招牌，以及中间那个微笑的老人，他已经很久没来过这里了。
不知为何，这一刻有种想要回忆味道的冲动。
“我没问题，峰哥觉得可以的话就这家吧。”
两人在这家餐厅落脚。
换做平日，秦峰可能只想着回家吃泡面，但今天不一样。
大捞一笔的代价不小，这几天人都快累垮了，这个时候就该犒劳一下自己。
而且他很客气的替柒染买单，或许是想起这笔金额不小的钱，不比平时多用一点难免不踏实。
没有烦人的千金大小姐，也没有塑料兄弟在一旁叨叨。
只有一个文静羞涩的女孩，在他对面坐着。这一刻，莫名的轻松席卷全身。
秦峰如尝度过了休闲的午饭时光，期间还在和柒染讨论虚拟主播有关的事情。
“所以说，你要真的想在这条路上取得成绩，首先皮套得做好，不能太害羞，还有就是播点大家喜欢看的。”
“切记，不要再整高数了，微积分也不行。”
秦峰说着，咬下一口手上拿的鸡肉。
柒染对秦峰总结式的发言相当信任，认真听过刚才的每一个字。
食物还热着，香气卷过少女的鼻尖，少女却不为之所动，她的眼神告诉自己，现在的她正很认真的思考刚才的问题。
现在秦峰已经完全相信柒染不是在开玩笑了。
她是个很认真的女孩子，在圆梦的路上，秦峰盘算着能帮一个是一个。
“所以……”
“啊，谢谢峰哥。你教我的东西我一定时刻注意，如果可以的话，我……”
“你……什么？”
柒染说道一半突然停下，秦峰疑惑的看向她。
“我其实可以……以身……相许……”
柒染的声音很小，几乎压在喉咙里了。
“嗯？”
声音太小，秦峰没有听清楚，同时也没注意到少女刹那间动心的表情。
“没什么……我们还是快吃饭吧。”
柒染深呼吸，收起刚才的姿态，等她动身吃饭的时候，秦峰这边已经解决的差不多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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